您的位置:首页 > 皮革纺织 > 毛巾 > 折芳馨兮遗所思

折芳馨兮遗所思

luyued 发布于 2011-02-27 02:35   浏览 N 次  






折芳馨兮遗所思
——张灵均散文印象
舒文治

第一次读灵均的作品,是在记忆深处的十八年前,那时我们都在南湖之畔读书,与一些梦想同行而不务正业。他写了一首关于月亮印象的长诗,用长袂飘逸的句式和回环往复的结构挥霍自己的热情与才气。那首新体“回文诗” 有一百多行,用复写纸周正地誊写在方格稿纸上,它所进行的语言猎奇和文体冒险,当时给了我极深的印象。
“日月忽其不淹”,十八年恍然如梦。十八年不能改变月亮阴晴圆缺的运行,十八年却足以让热情倦怠,让梦想泯灭,让淡蓝色的字迹模糊,让浅白色的纸张焦黄,更何况这十八年间我们经历了许多对文学颠覆、对记忆修改的公众事件及个人遭遇。十八年后,在春分与清明之间,集中读了灵均的一组散文,感觉到时光不但没剥蚀他诗意的感知,而且使之更加丰盈充沛,不但没有让他梦中的憩园、泊地堕入红尘,而且他精神的漫游走得更远更从容。
从《古村夜境》的张谷英到《沱江之水》的凤凰城,从《巫山夜雨》云雨笼罩的船头到《索溪,索溪》梦里水乡一般的潭中,他总是以行走的方式找着都市背面的世界,悄然一人与古人、溪流和雨水彻夜长谈,“给灵魂以最充盈的慰藉和抚摸”。在此,他也以个人的语言创造汇入了当代文化散文的表意流程:“寻找景物背后没有凝聚成实体的精神”(余秋雨语)、“在灰烬中摸到历史远去的余温”(黑格尔语)、“为散文重新进入自然与历史找到一条秘密通道”(谢有顺语)。我想,要达到这样的境界,写作者须才情、文蕴、睿智三者兼备。纵观灵均的这几篇散文,才情是充溢的,故索溪的至美能在他笔下得到充分表现,巫山夜雨被他赋予了狂草的气势,沱江之水也由着他牵引,“一寸一寸地深入梦的腹地”。文蕴是含而不露的,我很欣赏他对张谷英的文化阐释:“与其说男人张谷英创造了一个村落,让后人或游人把一段历史翻出来数点,还不如说,这是中国湘北民俗中一段无法睡去的章节,鲜活了延绵一脉600年的正统血缘。” 如果《巫山夜雨》不是在李商隐的诗句前浅尝辄止,而是沿着这一文脉深入,引发意蕴更悠长的文化感悟,那么,该篇就会更厚实一些。景致虽然可以当早点,但还不是大餐,丰盛的文化大餐需要文火慢慢熬出的原汤原汁。融入思考的睿智是他的追求,他总是在字里行间进行着意义的探究和思绪的放飞。在疑惑发生的地方,人文关怀和心灵重建总会悄然生成:“古村人丁兴旺或许与一床暖被相关联。不然,村民为何这么早便入睡?”读到这些句子,我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,我感到平日话语从容、有些发福、爱抽烟喝酒的灵均在精神上是一位永远的游子,一位秉烛夜游的诗人,和十八年前一样,只是少了一些才情挥霍,多了一些“凝聚人生与文明的内力”。应该说, 这样更好一些, 更能“ 在繁华的尽处,在思念与泪水交识之处,在疲惫与困顿挣扎之处”,凭自己的意念之力和精神之火拨亮“那盏亮在黑暗深处的暖光”。每一个给自己“星星点灯” 的人是有福的,他能借此给精神导航,穿越迷雾,避开暗礁,迎着浪头朝着家园的方向行驶,不论旅程有多远,他的灵魂都会回家,或者是在回家的路上。
灵均生长在楚辞滥觞的地方,他的家学渊源,这与一根须十分发达的文化有着不解之缘,连他的名字也来自《离骚》,楚文化已经流淌在他的血脉里,他写作中的美文倾向十分强烈,贯穿了整个青春期,使我相信,风格来源于血液。他的散文,意象的色彩美、动态美和语言的流动美、纯粹美及观念的唯美是合一的,美得乱人心智也好,美得一塌糊涂也好,美是他文本里的实体,而不是概念,他总是在审美化的体验里完成自己的精神游历,由此,很自然就想到了屈原开创文学的传统:让思绪和灵魂一起优美地飞翔——这也是我拿《山鬼》里的一句辞作这篇印象记标题的缘由。

图文资讯
广告赞助商